导读：巨大市场空间之下，对于二级市场来说，接受九价HPV疫苗难产似乎更难。
来源丨21世纪经济报道（ID：jjbd21；记者唐唯珂）、中国基金报
沃森生物转让旗下子公司股权在投资者中引发轩然大波。
这估计是今年最火爆的电话会议了。
12月4日晚，沃森生物公告以11.4亿元转让上海泽润32.60%股权，同时放弃增资的优先认可权，交易完成后上市公司持有上海泽润28.5%的股权（之前67.8%），上海泽润将不再是其控股子公司。
上海泽润的主要产品是二价HPV和九价HPV，业内认为其是沃森未来2-3年之后能继续增长的重要来源。然而，在二价HPV即将上市和九价HPV即将III期临床的时候，沃森突然“贱卖”其股权。这下投资者炸锅了。
12月5日，沃森召开电话会议，机构投资人直接怒怼：能不能换沃森的董事长和管理层？！你们不相信因果报应吗？！……
沃森管理层更是经典回答：你可以质疑我们的能力，但不能质疑我们的人品。
转让是为及时止损？
12月4日晚间，沃森生物宣布向淄博韵泽创业投资合伙企业（有限合伙）（以下简称“淄博韵泽”）等企业转让所持上海泽润生物科技有限公司（以下简称“上海泽润”）部分股权。同时，淄博韵泽还将向上海泽润增资。在上述交易完成后，沃森生物将不再拥有上海泽润控股权。上海泽润研发二价HPV疫苗、九价HPV疫苗多年，其中二价HPV疫苗药品注册申请在6月份获得受理。由于HPV疫苗的稀缺性和市场估值期望较高，沃森生物此举也引发巨大争议。
根据沃森生物公告，公司此次向淄博韵泽、永修观由转让所持上海泽润的股权比例为32.60%，股权转让款为11.4亿元。同时，淄博韵泽拟以1.1亿元向上海泽润增资。交易前，沃森生物持有上海泽润65.%股权，为公司控股股东。上述交易后，上市公司仍持有上海泽润28.5%股权，退居次席，而淄博韵泽持股29.%，成为上海泽润第一大股东。
上海泽润成立于年，公司于年完成与沃森生物整合，成为上市公司控股子公司。上海泽润主要从事新型重组疫苗的开发，主要包括二价和九价HPV疫苗，重组肠道病毒71型（EV71）病毒样颗粒疫苗等。根据沃森生物此前公告，上海泽润二价HPV疫苗于4月完成了Ⅲ期临床研究，申请新药生产的药品注册申请于6月获得受理。此外，上海泽润九价HPV疫苗也已启动临床试验。
对于转让上海泽润股权，沃森生物在公告中表示：“是基于公司总体发展战略和疫苗行业发展环境和发展趋势变化的需要，为充分发挥上海泽润在研发领域的比较优势及公司在产业经营方面的综合优势所作出的谨慎决策”。
但此举引起了众多投资者的不解甚至愤怒，在12月5日下午进行的海通证券电话会上众多投资者向沃森生物管理层提出了质疑，在他们看来，HPV疫苗将是沃森未来新的重要增长点，特别是在二价HPV疫苗即将上市和九价疫苗将开启III期临床试验之际，沃森突然转让股份并放弃控股权，实在令人不解。
沃森生物董事长李云春对此回应表示，公司放弃上海泽润控股权经过了慎重考虑，对上市公司、对上海泽润都是好事。从机会成本上讲，公司可以集中精力对已布局的mRNA疫苗等有价值的产品发力。从股权上看，公司也只是从（上海泽润）控股股东变成主要股东，还是能从上海泽润的研发端、制造端等得到分享，“蛋糕做大了，上市公司的持股依然能获得很好的收益”。
有业内人士对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表示：“实际上，在九价HPV疫苗的研发赛道上，泽润的有力竞争对手并不在少数，而且九价HPV疫苗的研发投入在进入三期临床之后，面临着更高的成本投入，沃森选择在此时退出高风险高投入的九价赛道，也并不稀奇，从电话会议透露的情况来看，似乎泽润团队与沃森之间也存在一定的磨合问题。但是对于二级市场来说，HPV九价的市场想象空间十分巨大，投资者难以接受也是正常，而此举能否通过决议，还要看周一投票表决的结果。”
投资人怒怼沃森：相不相信因果报应？！
沃森生物的电话会议火爆。不少投资人表示打不进去。随后流传出来该电话会议的内容火爆。
据各投资者们流传出来的会议内容，大致如下：
第一个投资者问：能不能换一下沃森的董事长和管理层？
第二个投资者问：你们把我们这些炒股票的当傻子吗？你看看万泰生物值多少钱，你竟然卖的那么低！！！你们这些人不相信因果报应吗？！
第三个投资者问：你们是主动卖泽润的还是泽润管理层逼迫你们卖的？
答：我们不存在被动的，是我们主动的。两价和九价如果我们要继续研究加产业化，针对国内和国际的竞争格局，我们最少还要投10-15个亿，才可以让这两个项目顺利下去，我们确实还有一定压力。本着为团队、投资人负责，做出这个决定。三年之后我们在看今天的举措，你会明白的。
第四个投资者问：
1）你卖了泽润把精力投入到艾博，艾博好还是泽润好？
答：未来HPV疫苗竞争激烈，盈利能力不行，我看好艾博的mRNA带状疱疹疫苗。如果能够率先推出国产mrna新冠疫苗，价值完全足以挑战2价HPV和9价。
2）问既然这么看好艾博，为何不参与前两个月的艾博股权融资？
答：不是说我们想参加就参加的，我们先锁定的是产品端。
3）你总是说卖泽润是因为有各种各样的问题，那你为什么不去解决这些问题，而是要卖掉呢，你这么干，我们怎么详细你未来能跟艾博合作好？！
4）泽润产品马上上市了，可以自己造血了，为什么要卖？
第五个投资者问：我有一个提议，至少小股东对着方案是非常不满意的，如果你们问心无愧的话现在应该先停牌？有一个问题是，泽润为什么在体内不能发展不能激励，如果沃森平台没问题的话，那可能是管理层的问题？最后是一个看法，疫苗我觉得是关乎民生的很重要的事情，如果这样的一个议案能在现在的市场通过的话，是一个耻辱？
答：对这个事情我们是基于沃森自身的发展的，你可以质疑我们的管理水平差，但你不能质疑我们的人品。
第六个投资者问：
1）泽润有生产资质吗？
答：有
2）新冠疫苗的产能？
答：希望明年能批出来，监管对mRNA的态度看，我们明年不光能拿到订单，也是可以供应的。这个疫苗未来会持续下去，百亿剂的市场规模来定义的，三年内市场缺口大，我们有信心产品质量和成本，我们有信心在相当产能基础上有竞争力。相信我们团队的能力。
还有投资者问：HPV2价和9价未来都有上市的预期，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出售？降低自己的股份？
答：综合考虑到沃森整体的发展战略以及我们现在遇到的现实问题，泽润在沃森体内的定位。
首先交易有利于泽润的独立发展：打开其的发展空间，我们认为他们可以创造更多的价值；九价可能现在竞争格局更加惨烈了，二价其实我们上市时间也比万泰慢了。今后我们需要加强在资金、技术、管理等多方面，所以希望能通过这样一个举措，给泽润打开一个独立发展的空间。作为独立股东，在销售端我们还是会发挥较大作用的。我们最近在三条路线聚焦新冠疫苗的研发（主要资源给了mRNA路线），与清华大学也在合作腺病毒载体，资源有限，我们就没有太顾及泽润的发展。
事实上，不仅机构投资人愤怒，社交平台上，股民们也炸了，纷纷表示：周一要跌停。
据e公司官微，对此，沃森生物董秘表示，公司尊重投资者的知情权，因此在公告发出后第二天召开电话会议。关于电话会议的内容，每位投资人的立场不同，见解会产生分歧，沃森充分尊重投资者的意见。后续公司会继续保持和投资者的交流，争取理解。就此事件来说，12月4日发公告，12月5日召开电话会议，是董办与投资者保持交流的正常工作程序。后续公司还会召开股东大会，充分尊重大家的意见，确保投资者的权利。
股价暴涨暴跌
自年内高点以来已腰斩
回看沃森生物的股价，虽说今年是医药的大年，沃森作为疫苗股，也今年以来整体涨幅超40%。但自8月6日突破95元创出历史新高之后，沃森便陷入跌跌不休的境地。截至12月4日收盘，沃森的股价较8月的高点，已腰斩。最新市值为亿元。
而沃森的股东户数，在三季度激增超4万户，接近12万户。
最新财报显示，沃森生物年前三季度公司实现营业收入15.67亿元，同比增长96.46%，归母净利润4.35亿元，同比增长.79%。
国产九价HPV疫苗待突破
自年起，智飞生物就全权代理默沙东的四价和九价HPV疫苗。其财报显示，近两年四价和九价HPV疫苗的签发量遥遥领先。年默沙东的四价和九价HPV疫苗在国内上市即占据70%的市场，年更是超过80%。
但供应量跟不上制约了这两款HPV疫苗的销售量进一步增长。一方面，产能跟不上需求量的爆发式增长，要供货给全球70多个国家的默沙东，产能严重不足。另一方面，疫苗上市周期较长，从生产出来到最终在国内上市，至少需要一年的时间。
现实中九价疫苗突出的供求矛盾却客观存在。国家统计局最新数据显示，九价HPV疫苗的适龄人群（16-26岁）约1.2亿。而按照智飞生物年九价HPV疫苗批签发量.4万计算，能够接种到该疫苗的人数还不足总数的1%。如果按照10%的核心人群渗透率，以元/针、每人3针计算，国内九价HPV疫苗的市场体量将超过亿元。
这给国产HPV疫苗留下了可观的市场空间，二级市场上对此热度的炒作程度也一直不减。而由于不同价型的保护程度不同，HPV疫苗受种者的选择基本上遵循九价最优、四价次之、二价末选的逻辑。
此前万泰生物的二价宫颈癌疫苗项目从年启动，于年12月30日获国家药监局批准上市并取得药品注册批件；4月21日，首批共计支二价宫颈癌疫苗（商品名：馨可宁）获得国家药监局的生物制品批签发证明，宫颈癌疫苗开始为上市公司贡献收入。国内巨大的宫颈癌疫苗市场缺口和体外诊断行业的高速增长为万泰生物未来业绩提供了想象空间，股票也随之受到资金追捧。
沃森生物旗下的润泽作为同样持有二价HPV疫苗的有力竞争者，因此也同样被投资者寄于厚望。但疫苗的研发并非没有风险，不仅前期投资巨大，而且失败的可能性非常大，打破九价HPV疫苗被默沙东一家垄断的国产之路，似乎并不会那么顺利。
本期编辑陈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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