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上的女人脸
我叫李建,从记事起,就跟奶奶住在这座阴暗的房子里。奶奶腿脚有病,整日待在屋里,我想到外面去玩,可她却不让我出门。她还恐吓我,说外面有吃小孩的*,锋利牙齿一下就能把小孩撕得粉碎,一口口吞到肚子里。奶奶做着动作描述着,嘴边浑浊的涎水滴落。
我害怕得不敢看她,就看斑驳的墙。墙上仿佛出现一张惨白的女人脸。我在看那张脸,那脸也看我。它变得越来越清晰,像是要破墙而出。
小孩,想不想跟我女儿一起玩? 女人脸张开嘴忽然说。这样的反常没让我感到恐惧,我好奇地问: 你女儿叫什么名字?
女人脸说: 她叫梅冰,你来敲隔壁的门,就能见到她了。 我回头看看旁边圈椅里躺着的奶奶,她蜷成一团睡着了
南昌治白癜风最好的医院。我站起身,决定去找那个叫梅冰的小孩。我去敲隔壁的门,门 吱呀 一响,探出一个小女孩的脑袋,头上扎着两个小辫子,绑了好大两个蝴蝶结。
她说: 我叫梅冰,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李建,是你妈叫我来找你玩的。 她使劲点头: 那你进来吧,我家有好多玩具。 我跟着她进了她家。那还是夏天,我一进去,就感到一丝阴冷。
我和梅冰趴在地上找弹珠,我看到里面那间房摆了张好大的床,床上捂着厚厚的被子,被子底下躺着人,一动不动。
梅冰说,那是她妈妈,得了很重的病。我礼貌地问候: 阿姨好! 我看到梅冰的妈妈黑亮的长发铺在枕头上,露在被子外的大半张脸苍白得可怕,跟我在奶奶家墙上看到的一模一样,她的眼是微微张开着的,似有目光在我脸上审视。
雪人妈妈
我
主治白癜的中心一直没看到梅冰的母亲下床,却认识了她的父亲。那是个身材高大的男人,他每日早出晚归,回来时总会带点零食。我与梅冰在一起时,他会分一点给我吃,还喜欢摸我的脑袋。他的手大而温暖,不像梅冰母亲的手,冰凉得让人汗毛直竖。
快到冬天时,梅冰母亲开始下床,僵直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做家务,把他们家收拾得一尘不染。闲下来,她会把女儿叫到身边,教她识字,给她讲故事。
她的脸还是白得毫无血色,他们家冷得像冰窟一样,我穿了厚厚的棉衣,牙齿还忍不住打架。我从未看到过,他们家起火做饭,总是梅冰的爸爸从外面带一些吃的东西,他们父女俩趴在桌子边吃,她母亲在旁边看着。梅冰不止一次地跟母亲说: 妈妈,你也吃一点呀。 得到的回答总是: 乖女儿,你们吃吧,我没胃口。
那是个冬日的午后,我在家一觉醒来,看到窗外正飘着鹅毛大雪,地上已积了厚厚一层。我欢呼着穿好衣服,去拍梅冰家的门,却没人回应。我一个人跑下楼,跑到了雪地里。这时,我看到了梅冰,身上捂着厚厚的棉衣,戴着棉手套,她左手牵着个精致曼妙的雪人向我走来。
梅冰骄傲地仰着红扑扑的小脸说: 这是我妈妈。 那雪人抬起手,朝自己脸上抹了一把,露出一张苍白僵冷的脸――的确是梅冰的妈妈。她向我招呼: 一起玩呀! 说着,她仰脸向天,纷纷扬扬的雪片落在她脸上,没有一片融化。
缝补你的创伤
梅冰的父亲在距离小区不远处的马路边卖烤红薯。我常常跟在梅冰身后跑过去,蹭一块烤得金*热乎香甜的烤红薯吃。那个春天的夜晚,梅冰的父亲在收拾着摊子,几个流里流气的家伙挑剔,说红薯坏了,吵嚷着要梅冰的父亲赔钱。他们打了起来,有个家伙从身上掏出刀子朝他身上连捅了数刀。
鲜血从梅冰父亲胸前的伤口处喷泉一般射出来。梅冰和我吓得哇哇大哭。那伙人呼哨一声,一瞬间跑走了。梅冰的父亲倒在了地上。梅冰用小手去堵她父亲的伤口,却怎么捂也捂不住那血的溅射。他的身子已开始僵冷,眼神却仍温柔地看着我们,轻轻地说: 没事儿,别担心!
梅冰的母亲这时突然出现,她抱起自己的男人,惨白的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她把他抱回了家,放在床上,盖上厚厚的被子。
那晚,我睡在梅冰家,和她做伴。半夜时分,我发现梅冰的母亲坐在梅冰父亲身旁,她手里拿着枚大头针,正在缝补那男人残破的躯体,一边缝补,一边叹息。梅冰的父亲在床上躺了很久。他一动不动,不说话不吃饭,对梅冰的呼唤也没有反应。
活体解剖
我是偶然间发现我身体秘密的。有个夜晚,我正睡在奶奶身旁,听到隔壁传来压抑的轻细哭泣声。我好奇地爬起了身,想凑到墙边去听听,却不料,刚到墙边,我的身子就穿过了墙,来到梅冰家里。我看见梅冰的父母分坐在大床两边,中间躺着熟睡的梅冰。两人慈爱地看着梅冰,眼睛里满是泪水。他们说: 怎么办? 他们说: 不管如何,我们一家都要在一起!
从那晚起,我就常常穿墙去偷窥梅冰家的事情。那夜我看见梅冰的父母从家里的窗子里飞出去,高高地飞到了夜空中。我也跟着他们飞了出去。
我跟着他们飞到一个房间,床上睡着个男人,梅冰的父母抓起那人,我看清了,他正是用刀捅梅冰父亲的坏蛋。他们抓着那坏蛋来到一间冰冷的房子,房子里有很多人盖着白被单睡在一张张小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