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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1/5/6 13:3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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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感冒到底是个什么病?

感冒,从字面上看,就是“感受”到外来的“冒犯”(细菌或病*)。

因为感受冒犯,生命(不能说是身体)进行本能自我防卫,于是就产生了发热(即发烧)、流鼻水、打喷嚏,咽喉痛、咳嗽……等等“症状”,弄得人心惶惶。

症状,是疾病所表现出来的状况(现象),而“症状”并不就等于“疾病”——换句话说,“感冒”虽然是我们最常用的疾病名称,但其实它并不是一个病名,甚至也不能算是一种“病”,只是诸多“症状”的泛称。

自细菌学产生后,医学才开始有了对微生物存在的认识(后来又发现了滤过性病*,被视为引发感冒的要犯)。有了“免疫学”之后,又发现感冒无法完全以免疫来解决,医学这才意识到原来感冒病*是最善于变化的,且直到今天,医学对感冒的治疗,也仍然还找不出更妥善的对策。

或许一般人都以为感冒就是一般最轻的疾病:譬如一些发热很快就好了,就被称作感冒;或者发热、怕风,或者鼻塞、打喷嚏、咳嗽,这些都统称之为感冒。影响所及,有的人不发热,就不去看病,自己买点感冒药,或咳嗽糖浆之类的成药试一试;而一旦发热就觉得不对,医院不可。然而,这些做法与想法,且都不是正确的。

事实上,有许多病刚开始发病时都有发热、怕风的症状,例如麻疹、肺炎、脑炎、流脑、非典……,甚至肠炎、肺结核等,初起查不出病因,很容易就被归类为感冒。这也就是说,感冒早已不是一个专用名词,而是多种传染病初期发病的总称,可千万不要认为“感冒”就是很轻的疾病。

许多人害怕发热,就是因为轻视感冒,得了一些上呼吸道感染的症状,起初还以为不要紧,岂知后来变成脑膜炎、肺炎……。听过、看过、接受过太多类似这样的教训之后,如今却是一逢发热就害怕,慌不择医,乱打针、乱吃药;每逢流感出现,医院、诊所都是大排长龙的等候看病、打针,这又走到了另一个极端。

老实说,感冒这件事,现代医学至今都还没有搞清楚。

有人将感冒分为细菌性、病*性两种。细菌性可以用抗生素治疗;病*性的,抗生素就治不了,只能对症给药。然而,实际上的状况是:医院里去看病,医生根本难以在第一时间实时区分哪一种是细菌性感冒、哪一种又是病*性感冒。

一是现代科学仪器还没有发展到这种迅速鉴别,并做出判断的水平,即使是一般的高倍显微镜,根本还看不到病*;二是还没等到鉴别结果出来,许多人发热已经终止了,热退了、病好了,尔后即使鉴别出来,也已经性质改变。

病*是一种非常微小的生命蛋白,为了保有它们物种的生存,而进行着持续不断的变异,所以这世界年年都有新的流行性“感冒”,追不胜追、防不胜防,不断的“推陈出新”而令人措手不及。所以,如果以为这迟来的鉴别结果,或许对之后的治疗研究也许有利,这也是一厢情愿,因为它已经又变异成另一种型态的病*了。

此外,也有人把感冒概分为呼吸道型、神经型和肠胃型三类:以鼻塞、打喷嚏、流鼻水、咳嗽、咽喉疼痛症状为主的,称为呼吸道型感冒;以头痛、身疼、恶心等症状为主的,称为神经型感冒;以呕吐和腹部痛泻症状为主的,则称为肠胃型感冒——这些都意味着普遍都还是习惯把“感冒”当作是一种病,为它分门别类,以便于区分性质;但这都是对它的误解,徒劳而未必有功。

(二)从看感冒看医生是怎么看病的

得了感冒去求医,没有一个医生会说先验一验是什么性质的感冒(细菌性或病*性的),再来打针吃药;他们总是量了体温,就处方用药。这是因为医生都心知肚明,这种情况没办法在治疗前得到明确的诊断,而病人的心理当然希望马上得到治疗,于是就只能随症开药,先为病人给出权宜性说法和做法再说。

这种实时的治疗也被叫做“安慰性治疗”,或叫做“试探性治疗”,意即不是真正在治病,而只是为了使病人在心理上先得到安慰,同时对病症与药效做试探。

西医以“病名”进行处方用药,必须由三个条件来确定:病因、病灶、病理——这里必须附带一提:在汉文中,中西医学所说的“病因”一辞,字面虽然相同,但其内涵却是风马牛不相及——中医学的病因,指的是引致生命信息运行障碍的七情内伤、外感六淫之类的“信息性”因素。西医学的病因(cause),则指的是引发疾病的实体因素,多半即指致病微生物,包括病菌、病*等等,原文pathogens,通常汉译为“病原体”或“病原”。本书所引述的西医“病因”即为此义。

而初期发热不仅一下子找不出“病因”,也确定不了“病灶”,三个条件少了两个,又哪里能指认什么“病名”?

这样的用药盲目性必然很大,是什么病都还不知道,怎么就可以用药了呢?这不是乱用药了么?但没办法,现代医学对治感冒的程序和能力也就只有这样。我的朋友金先生,妹妹在美国当医生,自己发热,就是不吃药。她说:“是什么病因都不知道,吃什么药?”——这无异于说明这个医学还有问题,而首先就是对这种最流行、最常见的,被称作“感冒”的疾病,也仍然缺乏正确判断的能力。

古代没有医学,生了病就请巫师,巫师说怎么做就得怎么做,也有许多人给治好的。直到现在,农村里仍然有许多人一生了病,就去请灵姑,也真有一些人治好的。

其实这些病未必就是医生、巫师或灵姑治好的,而是因为病人自己的康复能力(或说“自愈能力”,是生命的自然本能)而康复的——但有一点不同,就是医生不相信神*,巫师、灵姑却相信医药。我就见过很多巫师、灵姑,自己的家人生病不去弄迷信,而是找医生。

治病者不知道人之所以痊愈,靠的是自己的康复能力,而以为是医与药的功劳,就会被医与药所误——西医滥投抗生素导致肝坏死,中医滥用“龙胆泻肝丸”导致肾萎缩,都是这个原因;病人没有认识到这一点,就会乱求医用药,损害自己。

我的一个西医朋友,开了一个诊所,与他谈起感冒治疗,他坦率的告诉我,凡是感冒发热到他这里治疗的,他一般都只给输液而不用药物,或加几瓶维生素C。他说他也知道抗生素治疗没有效果,但他如果不这样做就可能没病人,而且这样做也能使病人感到安心、得到心理慰藉好得快;反正感冒就是靠病人自己的抵抗能力才会好的——这实在是对现在排队等看病的求医、求治景象,一个绝大的启示。

(三)总是被医学医药错误对待的感冒

一如前述,“感冒”实际是很多流行性传染病“初期”的总称:脑炎、脑膜炎、肺炎、麻疹、白喉、扁桃体炎、腮腺炎……等,甚至肠炎,都会出现发热、怕风、鼻塞、打喷嚏等症状。新近研究说明,这些症状不仅仅是病理现象,而且是一种生理现象。病理现象指的是它们是疾病的表现,生理现象是指它们是抵抗疾病的表现。一直以来,由于缺乏这种认识,采用的都是如何消除这些病理的方法,结果有些人给治重起来了,或甚至把病人给治死。许多治疗失败了,人们却不知道失败的原因。

可见过去在感冒初期一律使用抗生素加输液的治疗,是大有问题的,虽然有人也能够痊愈,但那真不是治疗的功劳,而是我们生命的自我康复本能的功劳。

绝大多数的单纯感冒发热,就是不治疗也会好的。相反地,使用抗生素的患者,还会损害体内的微生态平衡,使很多抵抗力弱的人反而病重起来。有的患者为了迅速退热,还加用退热药或譬如“强的松”(Prednisone,醋酸去氢副肾皮质素)等消炎药,更是雪上加霜。如果此人患的恰是流行性出血热,送命都有可能。

目前西方医生在发热的前驱期一律不用药,主张休息、多喝水,等着看病势的发展,再议如何治疗。这样的认识是对过去失败的矫枉,但仍然是有可议的,它极可能让一些真正需要退热的患者,因而错失及时治疗。

对初期发热,主张不治疗,从统计学的角度来看,这样做的受益者的确比乱治疗的受益者多。不过,如此千篇一律的处置,也有可能让应该早治疗的被拖下来,轻病被拖成了重病。这样的机率虽然不大,但延误了也会伤人命。西方人之所以怕感冒,就是因为会死人。

SARS非典肆虐也就是这个原因。起初它就像感冒,大家都不太在意,后来发现它不像人们想得那么简单:发热退不了、咳嗽加剧、呼吸变得困难起来,听诊发现肺中有啰音,X光一看肺部有阴影,这时候慌了,所有的抗生素或其他消炎药,都不是SARS病*的对手,只好大量用激素,痰涎严重的用吸痰器、呼吸困难的输氧……,无法救治的就只能绝命而去。

如果它还没有进入症候期,在发病初期就给治住,这个令人闻之色变的SARS,或许就严重不起来了。邓铁涛先生说:

“如果在‘非典’前期用药对路了,那病就根本到不了肺严重病变的程度。西医对病人上来就用激素,而激素按中医理论来说是入里(机体深层)的药,它能引邪入里,到病情重了还要上呼吸器。不到这样的程度下不了诊断,就说中医治的不是‘非典’,这是不客观的。”

(见邓中光等编:《邓铁涛寄语青年中医》,人民卫生出版社)

我们自古以来就不害怕感冒,那是因为我们有中医——真正的中医从不根据“病名”,而是根据“证”(也就是生命给出来的忠实反应)来治病。中医不用追究“病原”(病*)即能治病,就是从“证”着手,辨认出“证”的来龙去脉,断出这异常反应的失衡或失常所在,从而拟定治疗的方案。

中医讲“内因”、讲机体抗病的态势,因此效验显著:

一、是它依据病人的抗病状态,用药去指引、支持和调整病人的抗病能力,症状一出现就可以进行治疗;

二、是病人的康复能力在生病初期还没有消耗,还处在巅峰时期,一旦得到帮助,很快就能击败入侵者——这就是中医和西医最大的差距,也是我们之所以不怕感冒的原因。

(四)感冒治疗的是与非

很多感冒的发生,一是受寒,二是患者内部的不平衡——中医认为正气虚弱,才会导致邪气入侵。感冒的发生,就是源于邪气入侵,而患感冒的人本身正气虚弱。

人生活在充满微生物的大自然里,在通常的情况下,人体保持相对的平衡,这些致病的微生物就无法入侵人体。但由于突然受寒,或由于生活中的某些偏颇,人体内部失去平衡;或者由于工作劳累,休息不足,抗病能力减退;甚或因为精神紧张或心理受到创伤,导致抗衡病邪的能力低下……等等,给感冒提供了绝佳的机会,让一些致病微生物乘机入侵。

不管是什么微生物,人体对付它们的方法,就是以发热为主要表现。所以,只要对发热做好认真的处理、适当的对待,大多数的外来感染,治疗并不困难。

这也就是说:是我们自己状态的不足或失衡、偏颇,先预设了一个“因”,疾病的发生是源于这个“因”而有的“果”;趁虚而入的邪气、微生物,扮演了这个“闯祸”的角色,成为促成这个结果的打手;而所谓的“症状”,则是这个攻防过程中必然而有、表现出来的“现象”——中医专注的重点,始终还是那个“因”,进而协助缓解或消除这个攻防过程中,令患者感到不适的“现象”。

只不过,因各人的体质不同,个体自组织的抗病安排也不一样,因而发病的症状千差万别。这就是中医治病,为什么得要千人千方的原因。

西医认为既然主因是微生物入侵,治疗方法就是致力于消灭入侵的微生物,认为只要消灭了入侵的微生物,疾病就会理所当然的迎刃而解。这就是现在治疗普遍使用广谱抗生素的道理,因此而千篇一律、千人一方。

现在的研究已经证实,所有的感冒基本上都是病*性的,并非抗生素的适应症;而人体所表现的症状,是人体本身的生命自组织抵抗微生物入侵的活动(现象),抗生素却会损害人体的微生态平衡,对抗病不利。这也证明了西医采用的对抗性疗法,反而对病人有害,甚至导致相反的结果。

现在西方内科对付初期发热,会先让病人停止用药,确定是什么疾病之后,再施以药剂或其他治疗。这样做固然防止了药物的伤害,但也有极大的可能错失了早期对付入侵微生物的有利时机,这就好比让敌人先登陆后再发动攻击,碰到譬如SARS这样凶煞的敌人就不行了。

对付感冒发热,早期治疗是很重要的,因为这时候机体抗病的能力还处在斗志最旺盛、战斗力最强大的时候;这时要想根本性的解决问题,关键还是要看中医。

中医在SARS期间所表现的医治效果,使世界卫生组织也刮目相看:

“医院仝小林教授主持的课题组,对该院第十二病区收治的十六例新发病的SARS病人中医中药治疗观察,结果显示:中药在SARS治疗中不但有退热快、不反复、有效缓解症状的特点,而且中医药早期干预在这一疾病的发展中对减轻肺损害程度有一定作用。单纯中医中药治疗期间,无一例病情发生恶化。”

治疗结果是全部治愈,而且没有任何一例发生像被激素治愈的那种“肺纤维化”的危险后遗症,其原因就在于中医认为病人的症状只是抗病的生理现象,医药的任务只是帮助病人抗病,而能够在病人抗病能力最强的早期介入,使他们恢复健康。

西医的失误则在于他们只懂得针对所谓的“病原体”,而SARS的冠状病*变体,却是他们所有药物都远远无法对付的。

当然,像SARS这样极度危险的传染疾病,毕竟是极少数的。我们大多数面临的,都还是一些很容易痊愈的类似感冒的流行性疾病,是人体生命本身自己就能够解决的;盲目用药看起来也能治愈许多所谓的感冒病人,人们却想不到复原的真正原因,是人体生命的自组织能力,而不是那些对抗性、压制性的药物。

(五)该令人担心的是医药,而不是感冒

西药治病针对的是某个病名而给药;然而,感冒不是一种病,而是一些流行症状的总称——就这么一个概念之差,就足以造成许多令人费解的问题。

得了感冒,由于个体抗病内在因素的不同,每个人的表现也会不同。例如有人发热而不鼻塞,有咳嗽而痰少;有的鼻塞打喷嚏而不发热,无咽喉疼痛;有人发热还要加上腹泻……;但有一点完全相同,就是凡出现病变的地方都充血——例如发热是皮肤充血、咽喉红肿是咽喉部充血、咳嗽是气管充血、鼻塞是鼻腔充血,腹泻是胃肠道充血……;总之,不管什么地方出现病变,都会充血,这就是生命自组织的本能反应,既是一种病理现象,也是一种生理现象——是生命正在抵抗侵犯。

充血的地方,西医把它叫做炎症病灶。这个病灶上的表面有很多粘液,毛细血管扩张,血流加速,白血球增多,形成了一个血纤维网。这些粘液有很强的沾附和杀菌能力,来自于血液带来的很多白血球,用来歼灭入侵的微生物;而血纤维网就像一道屏障,阻挡这些入侵微生物扩大它们的领域。

病灶就像个战场,血流加速把战场上因战斗产生的*素迅速排除,让它们借着排泄器官排出去。也就是说,炎症的本质并非就是坏事。

易言之,生命对付微生物入侵而发生的症状,就像一个国家受到敌人侵犯时,根据自己的经济和*事实力做出抵抗的措施;而由于各个个体生命内部情况不同,所以发生的症状也不完全相同,这就是为什么有人发热会咳嗽,有人发热会咽疼,有人只有38℃,有人会有39℃,有人却只有36.8℃……。

很多人一碰上发热就想着要马上退热,实则这些微生物都是蛋白体,人体对付外来微生物的最好办法,就是全身皮肤表面的毛细血管充血,体表的散热毛孔关闭,使得体温适时升高。

体温升高当然不好受,但对于这些入侵的微生物来说,却是更加致命的打击;它们会因而死亡或停止繁殖,面临被歼灭的命运。所以,所有的感冒症状都是人体生命自我维护的反应,绝不能把这些症状当作敌人,错失了重点,反而错杀了自己的抗敌部队。感到难受,毕竟只是暂时的,很快就会过去;为了一时的舒服就乱吃药,绝对不是我们该采取的好对策。

正因为感冒是最常见的一种流行病,市场于是就出现了很多种感冒药——市面上的感冒药,都是由退热、消炎两类药物组成的,有的还加上镇静剂。它们的作用一是消除充血,二是消灭微生物——消除充血,等于就是解除自己的武装,让入侵的微生物自由活动,这种方法实际是在帮助“敌人”长驱直入,只会加重疾病。消灭微生物,则会连同自己体内有益的微生物和入侵的微生物一起消灭,结果反而很容易导致体内微生态失衡;镇静剂则是暂时麻痹自己的神经,把有病当没病,获得一时的缓解。

这些当然都不是对的方法,很多人便因为胡乱用感冒药而长期微热不退,有的人则是抵抗力减弱而经常生病——总之,千万不要乱用感冒药。

治疗感冒发热,笔者在这里提供两张单方:

热性的人,桑叶、杏仁各10克,葱白5寸,水煎服。

寒性的人,苏叶、杏仁各10克,生姜2片,大枣3枚,水煎服。

以上两方,是专门针对身体基本正常的感冒发热患者用的;但如果平时体格不良,有气虚、血虚、阳虚、阴虚者,最好还是去看中医,辨证论治。

(六)避免受伤害,就要学会接纳善意的难受

单纯性的感冒发热,亦即只有流鼻水、打喷嚏,同时发热恶风的,只要用桑叶十五克、葱白五寸,煎服发汗即可;如果咽喉疼痛加桔梗、板蓝根各十克,大便秘结加大力子十五克;桉树叶也可以治感冒,每次三十克煎服;还有鸭跖草,也可以治感冒发热。

但患者必须有个最基本的理解:感冒既然是许多未知微生物的侵犯,不知道是平和的或凶恶的,最佳对策仍是早治早好;也就是在症状初起时,就要断然的处理——如前所述,发热早期是我们机体抵抗力尚未消耗,战斗力处在最旺盛的时候;而入侵者刚进入,立足还没稳定,攻击力最小,此时生命力最占优势,因此就可以轻易击败它们。

人体体内的众多微生物,它们也各有自己的DNA,能以自己的遗传密码进行复制、繁殖。但是,这些微生物本是人体生命的一部分,互通信息,并不会造成祸害。它们也都清楚:只有人体这个大生命存在,它们也才存在;人体大生命死亡,它们也会死亡。

不管什么型态、大大小小的生命,都是依赖蛋白质而存在,使人体发热的原因,主要是一些外来的、不知名的微生物的入侵。它们一入侵,人的生命马上感觉到异类蛋白生命的威胁,就会关闭体表的散热孔,使热量不外散,积蓄热量而使体温升高,因而才会恶风(对风敏感,排斥风寒)——这种本能反应的用意,就是使得热量不让风带走,拒风以保持温度;虽然难免给患者带来一些难受,但它的出现却是“善意”的。

在一定的温度下,入侵的微生物就会感觉不好受,停止繁殖,甚至死亡。就是说,发热是人体生命自我防卫的一种能力、措施,一种对付外来侵略的最佳选择——发热也是一种信号,它告诉全身每个部门、每个细胞:“敌人来了,准备战斗!”于是,人体内的白血球就会随着血液出动,到处搜寻入侵的敌人。

此外,发热使得体表毛细血管充血,能把体表入侵的微生物就地“正法”;发热还使得血液加速流动,带动新陈代谢加速,及时清理“战场”所产生的*素——在绝大多数情况下,发热绝不是一件坏事。

当然,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发热使人体里的能量、体液、营养迅速消耗,会造成供应不足;此外,发热对患者的生理来说,也是一种异常现象,对自己也是一种损耗。

虽然,这种损害也只是暂时的,而且也蕴藏着有利的一面,让机体藉由“战斗”也得到了磨练。这就好像练兵,有艰苦,有消耗,但战斗力增强了。但这也不是绝对而全面的,任何事都有它的限度,受一定条件的制约。发热对年轻人来说是“练兵”,是免疫力的锻炼,但对老年人来说,却是损伤;因此,老年人遇到发热,就应该把治发热与补养一起考虑。

这种方法,限制在治外来微生物导致的发热,中医叫做“解表法”。中医解表的方法不像西药的譬如安乃近(MetamizoleSodiumTablets)、APC(复方阿斯匹林)之类的单纯松弛体表;而是根据各人的体质,对热性的患者就用清热解表,对寒性的患者就用辛温解表;对阳虚的患者采用助阳解表,对阴虚的患者采用滋阴解表,对气虚的患者补气解表……,种种方法皆因人而异,不一而足。

这就好比一个国家在抵抗侵略,医生要给生命体提供必要的外力支持,缺粮食,就给他送粮食;缺兵员,就给他送部队。如果缺粮食,你给他送部队,粮食岂不更缺?这就是医生的任务。而如果这个国家已经无力自己组织抵抗,就必然灭亡,谁都帮不了忙。

(七)不要过分依赖医与药

“在美国那些得到最好医疗和医疗建议而又花钱最少的,是内科专家的家庭。这些家庭比任何富裕的或贫穷的阶层,所接受的手术和药物都比较少。……医师们的首要任务之一是教育群众,不要依赖医药。……必须教育很多医生,不要开没有必要的处方。”

正因为内科医生比谁都更加明白,生病不能过分依赖医与药,治疗手段的能力与药物的作用都极其有限。为此,更回过头来教育群众不要过度依赖医药,教育医生不乱开不必要的处方,这就是西方医学家在总结一个多世纪的医疗经验教训之后,终于得出的结论——这不是对医学的悲观,而是对生命的珍视,而生命是无以替代的。我们(也包括许多医生)往往就因为对医与药的无知,使很多生命半途夭折。

临床上,我经常碰到一些经过治疗后说自己微热很久未退的患者,一问都是感冒后滥用感冒药的。如上所说,西药感冒药的本质,等于是自己主动解除“武装”,鼻黏膜充血消除了,呼吸没有了障碍,自然很舒服;皮肤充血消除了,人不再发热,当然也是觉得很舒服;但于此同时,致病微生物也就方便进出了。身体好的人,理所当然地复原;而身体不好的人,就有了麻烦,产生微热不断。

(八)发热、流鼻水的问题

在西方,流行性感冒被非常看重,因为会死人;在我们这里,则认为感冒是最轻的疾病,都不当回事。

我的一个朋友说,他做过观察,得感冒不吃药,七天会好;吃感冒药的,也是七天才好——但这种讲法也不是放诸四海皆准,因为毕竟每个人的体质不一样。我的一个亲戚得感冒,就只卧床休息喝开水,三四天就好了(似乎,休息加喝开水,仍然是治疗一般感冒最好的方法)。

我始终觉得,感冒这个概念是有问题的。以西医的角度来看,感冒是因为某种感冒病*或细菌感染所致,治疗则是使用抗生素加退热药,或者再增加一些抗病*药物,譬如病*灵(MoroxydineHydrochloride)、病*唑(Ribavirin);但使用这些药物效果到底如何,谁也说不出个究竟。

每年都有感冒流行(这已经是千年万代以来就有的问题),似乎还都是新的感冒病*,可是我们标榜科学的医学却老是拿不出抗新感冒病*的新药物,只能老药照搬(因为人类根本不可能追得上这许多病*的变异)。

奇怪的是,这些对现阶段感冒病*无效的老药,却还是能够在患者的身上显示它的效能:热退了、不怕风了、鼻水不流了、喷嚏不打了、鼻子不塞了……;病人当然都认为药物起作用了,但又有多少医生敢于面对这些胡涂帐?

有多少人想过:有了发热、怕风、流鼻水、打喷嚏,是否就能当作感冒来判断?风疹、麻疹、肺炎、脑炎,流脑(流行性脑脊髓膜炎),甚至肠炎、阑尾炎、包括痈、疔等等外科病,初期都可能出现上述这些症状,要按这些最为常见的症状来判断是不是感冒,就很可能出大错。

其实,上面所说的这些症状,都只能表明病理,而不能作为判断病名的依据。中医都知道,发热如果没有鼻塞、流鼻水、打喷嚏等等症状,反而会比较难治;而没有上述症状的病人,经过治疗或者经过一段时间后,出现流鼻水、打喷嚏了,这反而是好转的迹象。

中医的解释叫做“由里(里层)出表(表层)”、“由阴转阳”,是治疗得法。可以这么说,诸多所谓的感冒症状,乃是表现人体生命为防止病*入侵的第一道防线,不应该都认为是疾病。

某些时候,流鼻水、打喷嚏,确实是感冒病*在起作用,但如果把出现这些症状的患者全都认为是“病”,那就大错特错。而且,更令人担忧的是,随着这个判断病名的错误,治疗也就会跟着出错;例如肠炎腹泻,也有发热怕风的例证,你用感冒药给他发汗,身体差的人就会产生变症,有的人甚至会出现生命危险。

(九)你还在用抗生素吗?

感冒病*一般都是从呼吸道入侵的,鼻塞可以理解为一种自卫行为,就如同关起门来不让“外贼”进入。

现代科学研究,鼻塞是由于鼻黏膜中的微血管充血,充血后的鼻黏膜自然膨胀,不断产生黏液,有的像清水,有的很黏稠;这些黏液都具有很强的杀灭微生物的效能。

切勿以为这仅仅是患病的病理现象,想反的,这恰恰是在反映病势和病位,以及患者的体质和抗病能力,而随着鼻塞或鼻黏液的增加,人体就会用打喷嚏的方式来驱除病*——所以我们应该这么认知:正因为“不小心”让感冒病*进来了,机体的自我防卫能力被激发,于是才有了鼻塞、流鼻水、打喷嚏。

从生理学的角度来理解:“防御就是拒之门外”,而鼻塞、增加黏液、打喷嚏,无不都有拒之门外的意思,让已经进来的,被内部消灭;还没进来的,不再让它们进来。

不懂道理的患者或医生,总喜欢用一些或吸、或滴、或服的通鼻药剂来消除鼻塞,求得一时痛快,他们不知道这种做法反而会造成对治病的不利。鼻黏膜原本是用来给空气加温的,许多人长期使用通鼻塞的滴剂,弄出萎缩性鼻炎,呼吸时冷气直接进入肺里,这才容易得病;而且不会只是小病。

一九七五年,美国佛蒙特医科大学(VermontCollegeofMedicine)的一份统计指出:大部分的美国医生采用抗生素来治疗感冒,这种治疗方法毫无根据。因为,感冒是由病*所引致的疾病,而抗生素是治疗细菌感染的药物,所以它对治疗感冒绝对不会产生丝毫疗效。据FDA(FoodandDrugAdministration,美国食品药品管理局)的调查显示:美国医生治疗感冒所用的药物中,有三十种常用的药物没有任何疗效。可是到今天,大部分医生仍然采用抗生素来治疗感冒。

世界卫生组织在《年世界卫生报告》中也指出:传染病是现今导致全球过早死亡的首要原因。每年在全球的五千二百万宗死亡里,有一千七百多万人(32.7%)死于传染病,其中包括九百万宗儿童的死亡……。报告指出,主要原因,就是由于全球滥用抗生素所致。

根据这些报告,我们便可以理解现代医学在治疗感冒的能力上,仍然还很低阶。之所以低,正是因为现代医学的思路,始终漠视于这些疾病所表现的症状——原本只是外来微生物与人体自身抗病能力共同作用的结果,其治疗方法应着重于支持生命的抗病能力,而不应着重于消灭外来微生物。

西医治人的病,中医治病的人——这就是两者之间最大的差距。

(十)消炎药剥夺了生命抗病能力

有许多小孩晚上只要一睡着,就满头大汗,全身如洗,衣服全湿。这种孩子稍一吹风感冷,马上鼻塞、打喷嚏、发感冒;有的则加发热咳嗽——这都是由于孩子的父母贪图便利,见到孩子有点感冒现象,就马上买感冒片喂孩子;或者见到孩子一发热,就给他喂退热片、退热的西药,或所谓的感冒药,这些做法就导致了这些后遗症。

市面上很多感冒药物,都是采取发汗止痛的途径,这只会瓦解人体皮肤自我收缩的功能。这种功能原本都是保卫人体的,寒冷时它能自然收紧,防止热量散逸;发热时自然放松,促使热量发散,维护了人的体温正常。

年轻人不怕冷、不畏热,对环境适应性强,就是因为他们体表的自我收缩功能对温度的反应敏感。如果孩子年幼,时常不适当的使用感冒药或退热药,就会损害孩子体表的自动启闭功能,削弱他们的自卫能力;白天醒着还能自我控制,晚上睡着了,机体自控能力减弱,就出汗了——中医把它叫做盗汗,意思是睡着时汗被偷走了。时常盗汗的孩子,通常脸色苍白,体质虚弱,也容易遭受感染。

有些感冒药如果带有消炎药物的,对孩子消化就一定有害,而这种感冒药在市面上触目都是。

我们的胃肠道寄生着多种微生物,我们向它们提供热能,它们就帮助我们消化食物。消炎药物正好对这些与我们共生的微生物具有杀灭的作用,因此服消炎药的人,首先就要考虑自己消化机能的承受能力,非到万不得已,绝不碰消炎药。

国外早已经有人提出论证,说消炎药剥夺了人体生命的抗病能力。其理由:一是生命是在与致病微生物的磨合过程中成长起来的,消炎药把致病微生物杀死了,生命就没办法锻炼出制约它们的本领;二是消炎药把胃肠中的有益微生物消灭了,人的营养供输出了问题,生命的能力就会受到损害。

就我的经验,对付感冒最好的办法是卧床休息,多睡眠、多饮水、少进食:多睡眠是集中精力抵抗疾病,多饮水是为了排除*素,少进食则在于减轻自己消化食物的负担,增强抗病的能力。做到这三点,一般感冒都可不药自愈。可是许多家长,不知道这个利害,感冒期间仍然逼着孩子上学、做作业、赶课程,把分数当作第一要紧的事。这样对孩子的身体和抗病能力都会造成伤害,延长治疗了时间还是小事,万一生出了变症,那就成了后悔一辈子的事。

(十一)医生的任务,是扶持生命对抗疾病

生病吃药,不生病的就不应该吃药。你发热的时候吃药,热退了还吃这些药,就错了。再吃不仅无用,还有害。

许多起于微生物侵犯的病,吃不吃药都会好,而不吃药让它自然痊愈,不仅不需要承担解除药物*性的消耗,并且也是一种自身防御功能活动的“锻炼”——用进废退,人体自身的功能需要经常使用,不用则废。

许多消炎西药都会损害肝肾功能,为了治疗感冒而损害肝肾功能,实在得不偿失。原来肝肾功能不好的人,吃了这些无用的药,后果更不好;它们蓄积在人体的肝肾里,有的马上发生疾病,有的则必然造成日后的疑难病。

西医把感冒分为病*性、细菌性两类,或者又有肠胃型、神经型、呼吸道型的分类法,这些分类好像很专业,但在治疗中的意义实则不是很大。因为,所有的西医对被称为感冒,以发热为主的治疗方法,基本上都采用退热消炎,没有多大的变化。

而中医的处方配药的变化则极大,例如:发热有高低,有无汗出、有无恶风;鼻塞有否兼头痛,鼻水的色与形;咳嗽要听声音,咯痰要看色形以及咯的难易;咽喉要看部位的颜色,扁桃腺有否肿大;更要关照体质方面气血阴阳之所虚,各各不同……;所有证候组合的不同,就要开不同的药方。

长期的临床经验证明:由于生病的个体生命各自不同,同样的病本来就不应该用同样的药;因为人体的抗病能力不同,表现也不同——中医用药是针对病人的;西医用药却是针对疾病的。若你问我:治疗感冒是西医快,还是中医快?我的答复是:中医快!

中医治“证”(即抗病的表现)不治病。根据中医学原理,每个人由于抵抗力的不同,就会表现出不同的“证”,例如发热、鼻塞、咳嗽,有人发热无汗怕冷、有人发热有汗怕风,也有人发热有风反而感到舒服;有人鼻塞流鼻水、有人鼻塞流浓涕、有人鼻塞还感到干燥疼痛;有人咳嗽痰如清水、有人咳嗽痰绿稠,有人咳嗽痰难咯、有人咳嗽无痰——这些“证”都在反应人的体质和抗病的能力。

中医用药物来帮助抗病,增强机体抗病的能力,这就叫“辨证论治”——病人表现是热性的,就用寒凉药退热;病人表现是寒性的,就用温热药退热;病人表现阴虚,就用滋阴药退热;病人表现血虚的,就用养血退热;病人表现气虚的,就用补气退热;病人表现阳虚的,就用助阳退热……。单说退热,就可运用许多不同的方法,这样根据体质来治病,就可以避免退了热却伤害身体,提早治愈时间,又不会留下祸根。许多人说西医治标、中医治本,就是这个道理。

现在,在治疗感冒这个问题上,做西医的也都承认是中医好。其原因就在于西医只把感冒看作病*传染对待,而把攻击方向放在消灭病*上,但又没有一种药物能真正消灭病*。

中医把治病放在人体本身,认为不管什么病,人的生命都有抗病的能力;把生病看作一场战争,是人的生命与病*打仗,医生的任务就是帮助生命抵抗疾病,缺什么就帮什么——生命是主体,病*是客体。主体缺“兵源”,医生就给主体派部队;缺“粮食”,医生就给主体运谷米。绝不能帮反了,这是生命的问题,开不得半点玩笑的。

(十二)用药必须顺应生命机理

中医的治疗原理,说起来很简单,就是辨证论治——“辨”就是辨认,“证”就是证候,“论”就是推论、议论,“治”就是治疗。善用这些步骤,就能直接针对病人的临床症状。

中医不需要知道病人患的是什么病名,而是直接从生命体的表里寒热虚实下手,解除病人的痛苦,有呕吐的不再呕吐、有发热的不再发热……。产生呕吐或发热,如果想找出病名,可以报出很多病名来,而没有病名的呕吐、发热,则更多——先找出病名再进行治疗的方法,实际是反临床倾向的。

有位老中医,妹夫的孩子麻疹痊愈后,又发热,被注射青霉素(盘尼西林),但热势不减,白血球不断升高。妹夫的叔公是当地有名的儿科大夫,认为只能继续照此治疗,但未见一丝好转。

患儿脸色苍白,精神萎靡,老中医诊断这正是“少阴病,脉微细,但欲寐”之主症,当用“麻*附子细辛汤”。然而,妹夫的叔公仍然认为白血球高,说明就是炎症,必须继续使用青霉素。老中医则认为此病再这样使用青霉素,必将危及生命。对中医稍有认识的人,或许都认为发热就是热症,使用“麻*附子细辛汤”这样的热性药极其危险,但他却坚信此方必定有效。

当时妹夫正好出差在外,为了避免以后的麻烦,这位老中医将病情变化、治疗理由、方法,以及用药等,均做了详细记录。按自己的判断,给孩子服方一剂,即见精神好转,体温退,但白血球未降,再继续用补气健脾调理的方剂而痊愈。他妹夫从外地闻讯赶回家后,站在家门口半天不敢进门,就怕听到坏消息,及至好久不见家中有动静,才大着胆子进门,听说已经痊愈,心中的一块千斤石才放了下来。

处方用药,必须顺应生命体的自控机理,千万不能自我损伤。我把此病此方和治法记录下来,是想告诉读者:疾病千变万化,治疗事关生死存亡,千万别只紧抓着枝节,也不可固执一种想法。

《伤寒论》的“六经”,实则是说明生命面对外来微生物的侵犯,根据自己的能力而组织默认的六道防线。案例中反应的“少阴病”,也就是《伤寒论》中所描述的“阳虚表证”,是指身体原本衰弱而又遇到比较强大的敌人,这时机体表现的虽是阳气虚弱(脉微细、但欲寐),似乎已经很难抵挡敌人的进攻,方略、方针就要像敌强我弱的时候,在敌人的包围圈里就必须得集中自己的力量,寻找突破口。

“麻*附子细辛汤”“助阳解表”,也就是让生命的阳气得到支持,得以一举突破敌人的包围。

我们应该相信,生命只要未倒下,就有机会。在任何时候,都有可能击败任何凶恶的病害,包括癌症。凡是做临床医生的,都有可能见到过许多曾经被判过必死,而后却豁然而愈的病例。我就曾亲眼见到一位老太婆,已经断了气被送进棺木,钉上了棺盖,却活了过来,之后又过了四、五年才亡故。

张仲景传述《伤寒论》首创中医辨证论治,因此而被称为医圣。麻*、附子、细辛三味,药性大热,尤其是在南方湿热地带,很多医师都害怕使用。但是,这些药方如果使用得巧,就是救命的圣药。

《伤寒论》的药方被称为经方,娴熟经方治病的中医师,则被称为经方家。《伤寒论》著成已经有一千八百多年的历史,中国和日本的译注者有五百多家,说明此书有高度的价值,是学中医的必读之书。

(十三)感冒与肺感染的对策

我治感冒也有个常用方:凡是发热、怕风、吸气自觉热烫,或鼻出浊涕,咳痰浓绿黏稠的,一律以“麻杏石甘汤”为主方,非常见效。

“麻杏石甘汤”又名“清肺散”,是治疗感冒后咳嗽的主方:体温39℃以上,增重石膏,再加知母;扁桃体肿痛的,加*药子、板蓝根;大便秘结的加大力子。

“清肺散”有很多加减法,临床应用随证变化,都能应手见效——有发热痰多、喉鸣,听诊器闻胸部有啰音如水鸡声的,一般都会认为是肺炎;其实只要呼吸不急促,鼻翼未搧动的,不一定就是肺炎,可用“清肺散”加亭苈子、全瓜蒌,即可退热止咳。

工友戴某的曾孙,父母侨居巴黎。出生十个月,感冒后发热39℃,咳嗽喉鸣,痰涎壅盛,肺啰音甚重,医院住院十天,说是肺炎,用了很多贵重的抗生素无效,叫我出诊。医院一看,孩子戴着氧气罩,肝很肿且硬,肯定是药物性肝中*。我说肺啰音问题可解决,但这样的肝肿,怕不能再用药。于是孩子的父母连夜带孩子赶到上海治疗,据说只打了几次红霉素(Erythromycin)就退热了。

那时候的红霉素,每瓶只一、二块钱,医院,平均每天都用掉两千元。在上海他们只住了四五天,就来电话说热已退净,但喉鸣照旧,能不能回来给他治疗。回来后只吃了三天中药,咳嗽、痰涎都没有了。其实,我只是在“清肺散”的基础上加用了亭苈子。此后,孩子每逢感冒、发热、咳嗽,都来找我,直到七八岁,养得胖胖的,父母也将他带出国了。

现在的西医一听到发热有肺啰音,便说是肺炎,马上挂点滴,并使用大剂量的抗生素。其实即使真的是肺炎,也不必太害怕,甚或SARS也不需要过度恐慌。

据邓铁涛先生说:

“我有个学生,医院急诊科的护士长,感染了‘非典’,开始也是用大剂量的激素,但是没有效果,我让她赶紧把这些西药停掉,请中医治疗,果然停了西药换中医治疗后,病情得到了控制,三天就退烧了。另一个护士长感染‘非典’是用西医方法治疗的,后来牺牲了,我这个徒弟的太太却好了。”

(《邓铁涛寄语青年中医》,人民卫生出版社)

SARS被西医治愈后,因为使用过大量激素类药物,患者都发现肺纤维化,而被中医治愈的,却都没有纤维化。这是因为中医的药物只是帮助机体抗病,而没有外加身体不需要的东西。

人体中有多种多样的激素,已经被我们发现的并不多,现在我们为了治病而加进某一种,就必然会破坏某些内分泌的平衡。纤维化的结果,表明机体没有按照自己的意志来抵抗疾病,而是遭受“外力”强迫后的一种“逆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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