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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1/7/5 0:23:00
新冠病*的突变,可能会改变病*的传染性和致病性,有研究显示,英国B.1.1.7病*株的传染性变强,感染者的病死率也有所上升,但这并不意味着病*致病力一定增高,因为病死率还与治疗方式的变化,以及是否出现医疗资源挤兑等有关。只有针对S蛋白的抗体能真正有效阻止新冠病*入侵,所以如果病*S蛋白上出现了显著突变,就可能导致疫苗保护力降低,也就是发生了“免疫逃逸”。目前南非和巴西突变株的EK突变即为这种逃逸突变体。目前来看,新冠疫苗还是有效的。疫苗的作用是非常复杂的,疫苗在人体内的应答不只有抗体,还有很重要的T细胞反应,而后者对于突变株仍然有效。庄时利和神经科学硕士

一、EK、NY,这些代号到底是什么意思?

新冠病*在一些地区变异产生了感染力增强的突变*株,最近英国新*株B.1.1.7以及南非新*株.V2也接连被报道,更传出了“新冠变种出现了逃脱突变体,EK突变会让疫苗失效”的说法——这里的EK突变其实就存在于南非新*株.V2。

那么“逃脱突变”(逃逸突变)到底特殊在哪里?疫苗真的会失效吗?要理解这个问题,咱们需要从新冠病*的结构开始说起。

新冠病*由外面的蛋白质和里面的核酸组成,它是一种RNA病*,核酸是RNA,病*外面的蛋白质包含四种主要的结构蛋白:表面的刺突蛋白(SpikeProtein,简写S)、膜蛋白(M)、包膜蛋白(E)、核衣壳蛋白(N)。

在这四种蛋白中,最重要的就是刺突蛋白(S蛋白)了。新冠病*通过S蛋白的RBD(受体结合域)与人体细胞表面的受体ACE2结合,就像一把钥匙配一把锁一样,打开进入宿主的通道。

大家过去一年听到的各种突变,什么EK、NY,可能不太明白是什么意思。其实病*的各种生理功能,主要就是通过蛋白质实现的,蛋白质由氨基酸构成,我们可以把这个氨基酸序列想象成一长串代码,那么“NY”就表示第个位置的氨基酸由原本的N(天冬酰胺),突变成了Y(酪氨酸)。

而对于新*株(突变株)来说,通常会携带不止一个突变,这也使得新*株的改变更加复杂。

二、目前学术界倾向于认为B.1.1.7感染者的病死率上升,但这并不意味着病*致病力一定增高

新冠病*的这些突变,可能会改变病*的传染性和致病性,还对免疫逃逸有着关键影响。

先说传染性,以之前英国新*株B.1.1.7为例,B.1.1.7出现了17个位点的突变,其中最重要的一个突变是刺突蛋白(SpikeProtein)中的NY突变。刺突蛋白是新冠病*表面与人体细胞表面ACE2受体结合的部位,而NY突变位于刺突蛋白的RBD区域,这个突变增强了病*与人体细胞的结合能力,也就增强了新*株的传染性。

根据英国公共卫生部最初的测算[1],新*株的传染力提高71%,导致R0值绝对增长0.39~0.93。R0即基本传染数,指在流行病学上,没有外力介入,同时所有人都没有免疫力的情况下,一个感染到某种传染病的人,会把疾病传染给其他多少个人的平均数。

图注:英国突变株B.1.1.7占英国所有*株的比例

图源:TherelativeinfectivityofthenewUKvariantofSARS-CoV-2

再说致病性。英国NERVTAG(新发呼吸道病*威胁顾问小组)最新的报告显示,感染B.1.1.7后患者的疾病严重程度高于感染非B.1.1.7的患者。

报告中列举了很多项初步研究,比如ICL(伦敦帝国理工)发现感染B.1.1.7患者的病死率风险值是非B.1.1.7患者的1.36倍,在LSHTM(伦敦卫生与热带医学院)的初步研究中,这个值是1.35。根据英国公共卫生部1月19日更新后的研究,风险值调整为1.65倍。综合目前的研究,学术界倾向于认为B.1.1.7感染者的病死率上升。

但需要强调的一点是,病*在人群中病死率的提高,跟病*致病力增高还是有区别的。原因在于,后者只是前者的其中一个相关原因,病死率还与很多复杂因素有关,比如治疗方式的变化、气温条件变化,以及是否出现医疗资源挤兑等。如果出现医疗挤兑,即便病**力没有变化,但是重症患者无法得到足够的ICU床位、呼吸机支持的话,病死率也会大幅上升。

三、最关键的问题:免疫逃逸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说它是疫苗研发的挑战?

无论是人体感染新冠病*引起的免疫还是接种疫苗引起的免疫,对抗新冠病*的基本机制都是通过体液免疫应答(抗体)和细胞免疫应答(T细胞反应)。并非所有的抗体都能对抗新冠病*。

比如新冠病*内部的N蛋白,即便疫苗产生了针对N蛋白的抗体,但由于这个抗体无法接触到N蛋白,也并不能发挥作用。再比如新冠病*表面的M蛋白和E蛋白,这两种蛋白并不介导病*与人体细胞表面受体的结合,因此相应抗体与它俩结合后,基本也不影响病*进入细胞。

只有S蛋白的抗体是真正能有效阻止新冠病*入侵的——S蛋白抗体与新冠病*S蛋白结合后,新冠病*就失去了与人体细胞ACE2受体结合的能力。所以那些可能导致疫苗无效的突变,即导致“免疫逃逸”的突变,主要出现在病*的S蛋白上。比如南非和巴西突变株的EK突变,这可能是目前全世界疫苗开发遇到的最大挑战。

根据最近发表在预印本网站上的一项研究[2],E突变在11份康复者血清样本中的9份降低了抗体结合,一些血清样本的中和能力降低了10倍以上,甚至在一些研究当中,发现有4份康复者血清无法中和E突变。

可见相比于其他突变,E突变对于新冠病*S蛋白RBD的改变是比较大的。EK将原本带负电荷的氨基酸转换为带正电荷的,就像磁铁反转一样,这可能会改变S蛋白与宿主细胞结合的形状[3]。

四、病*的突变是必然的,但目前疫苗仍有效

说完新*株对康复者血清的抵抗,我们再来看看疫苗的试验。目前根据整体的研究情况,疫苗还是有效的。疫苗的作用是非常复杂的,就像我们上面说的,疫苗在人体内的应答不只有抗体,还有很重要的T细胞反应,而后者对于突变株仍然有效。疫苗的广泛接种起到了很关键的作用,降低病例数和住院率,这对于疫情防控来说很重要。

洛克菲勒大学和加州理工学院的研究团队使用水疱性口炎病*(VSV)的假病*(构建存在EK、KN、KY等突变的S蛋白),加上注射过mRNA疫苗志愿者的血清(6名接种过辉瑞-BioBTech的BNTb2疫苗,14名接种过Moderna的mRNA-疫苗),测试了疫苗对突变体的作用。研究结果显示,相对于最早从武汉分离出来的新冠病*株,疫苗接种者的血清对假病*的中和活性降低了1~3倍[4]。

降低1~3倍是否意味着疫苗失效?我们回过头来看一下,相对于未接种疫苗的新冠康复者,疫苗的效力有多高——根据两种mRNA疫苗的I/II期的研究,这两种疫苗诱导中和抗体的滴度能达到康复者血清的3~4倍。也就是说,相对于不注射疫苗时自身免疫系统产生的抗体,注射疫苗诱导的抗体滴度更高,能达到康复者血清的3~4倍,所以即便对突变体的中和活性降低1~3倍,也不太会影响疫苗对接种者的保护。

最后总结一下,对于各国的科学家和疫苗研发机构而言,目前最重要的问题有这几个,一是密切跟踪世界各地出现的新*株,二是测试疫苗对这些新*株的有效率,三是加速研发面对突变株更有效、应变速度更快的新疫苗。

结合目前所有研究,我们所面临的敌人远比疫情之初想象的可怕:它有大量无症状感染者,我们很难将所有的感染者都找到;它可以通过冷链运输超远距离传播,使得防控远难于SARS;它的各种突变体接二连三地涌现,不断挑战着疫苗的有效性。

如今我们的疫苗已经问世,创造了人类医学史上的最快速度。但我们不知道的是,第二种、第三种E突变什么时候会到来。这种感觉,有点像电影《环太平洋》里一只只怪兽从深海中爬出来。今天,人类共同的敌人是新冠病*,而人类唯一的竞争对手,是时间。

参考资料:

[1]NERVTAGmeetingonSARS-CoV-2variantunderinvestigationVUI-/01

[2]ComprehensivemappingofmutationstotheSARS-CoV-2receptor-bindingdomainthataffectrecognitionbypolyclonalhumanserumantibodiesbioRxiv.12.31.;do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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