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坛周报全媒体特约记者邢飞宇发自波鸿
在强有力的措施干预下,全中国上下举国同心,历经2个多月的时间,终于将新冠病毒疫情控制在了相对平稳的态势。然而就在国人可以稍微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新冠病毒却在亚欧大陆的另一端开始疯狂肆虐,意大利,德国,西班牙等国相继沦陷,确诊病例急速攀升,整个欧洲陷入血雨腥风。作为欧洲“战疫”过程的实地见证者,我将为大家描述自己在欧洲新冠疫情下的真实生活。
戴口罩反遭歧视
当国内疫情爆发,人人自危时,有一群人虽然没有身处疫区,但同样饱受新冠病毒带来的痛苦与困扰,这群人就是身处海外的中国同胞。他们因为国内疫情严重,不仅无法回国与家人团聚过年,甚至还要孤身在外,时而遭受外国人的歧视和侮辱。我身处北威州,德国疫情最为严重的地区,深切感受到了新冠病毒给我生活带来的变化。
2月初,正值国内疫情大面积爆发之时,而欧洲还相对算是净土,我与朋友相约到捷克和奥地利旅游。在去往捷克的航班上,只有我和朋友两个亚洲面孔,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坐在我们前排的两个外国人在我们坐下后,跟空乘人员耳语几句,然后就坐到了更靠前的空座,随后我们两个中国人的前后左后一排就都变成了空座,在这架人不算少的飞机上被“冷处理隔离”,难免会令人多想。而且只要我稍微咳嗽一声,立马就会有几道严厉戒备的目光远远地打在我身上。到达布拉格机场以后,到处都写满了捷克语、英语、俄语、韩语等我看不懂的文字,在整个机场我只看到了三个熟悉的中文字眼,但也格外刺眼——消毒液。
2月中旬我报团前往荷兰、法国、比利时、卢森堡等地旅游,在荷兰时不慎受风感冒,出现了咳嗽、流鼻涕的症状,同车的中国人发现我的情况后,开始刻意地“回避”我,我察觉到了他们对我态度的变化,也能够理解他们的感受,毕竟在这个节骨眼上,中国人也必然会觉得自己的中国同胞是最危险的那个。我只能尽量克制自己不去咳嗽,尽可能地避免给同胞们制造“恐慌”。
很多人质疑,为什么在疫情如此严重的情况下,欧洲人还是坚持不戴口罩。除了《反蒙面法》以外,我个人认为更大的原因在于他们已经形成了一种固有的思维:戴口罩的人都是病人。我不止一次听过有人讲,有的中国女生因为脸部过敏戴了口罩,被不少德国人叫住“问候”的情况,更有甚者,因为戴口罩坐公交引发全车人不满,所有人纷纷下车表示反感和抗议。在欧洲疫情日益严重的过程中,很多中国人通过各种途径,甚至高价买到了口罩,却发现根本戴不出去,因为害怕遭到欧洲人的歧视,甚至是辱骂和殴打。
几万人看球如坟头蹦迪
3月3日晚,沙尔克04与拜仁慕尼黑的德国杯1/4决赛在傲赴沙尔克球场照常进行,我受朋友邀约前去观赛。然而当时意大利和德国疫情已经迅速蔓延,沙尔克主场所在的北威州也正是德国疫情的重灾区之一。经过长时间的思想斗争后,我决定还是做好必要防护后再去观赛,为此我还特意买了一个脖套,用它遮住脸上的口罩,免得一路上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从家里前往傲赴沙尔克球场要坐一个多小时的车,车上的球迷越来越多,逐渐人满为患。然而我却始终没有看到除我之外的任何一个人有戴口罩,球迷熟人见面后依旧该握手握手,该亲吻亲吻,丝毫没有任何对当下疫情的回避和恐惧。反倒是蒙着面的我总会遭到一些人奇怪的注视,我只好缩在角落,假装因为冷所以会带上脖套。
终于抵达球场,然而我的“小伎俩”却被球场安保人员拆穿,他们拦下我询问我戴口罩的原因,我只得如实说道,我是因为害怕被传染,所以戴口罩做防护而已,并且反复解释道,我绝对没有携带病毒。就这样,他们终于同意放我入场,然而却禁止我继续带口罩,说是怕引起场内球迷的恐慌。事情已经这样了,也只能硬着头皮进去了。
我所在的拜仁客队球迷看台是一个不设座位的站台,狭小的区域里熙熙攘攘挤了上百号人,人挨着人,摩肩擦踵,连个转身的空间也没有,可想而知这在疫情之下是多么危险、恐怖的场面。而且在场有不少是从巴伐利亚州过来远征的拜仁死忠,要知道巴伐利亚州同样是疫情的重灾区。这样的一群人,在这样一个狭小空间内,人搂人蹦跳高唱两个小时,真的让人不禁有“坟头蹦迪”的感觉。
球赛结束后,我非常担心自己的健康状况,便开始主动居家隔离,